“曹孟德说,无论成败,还请不凡将这手段,措施详细写予给他。”
“不论成败,他都要?呵呵,孟德当真有意思。”
有曹操这样一个至交好友,文翰觉得自己是无比幸运的,虽然两人或许在最后会成为对手。但文翰却是十分注重他与曹操的友谊,曹操屡次出手帮他,可以说要不是曹操,他不知死了多少遍了。而曹操的恩情友谊,文翰一直记在心上,只要有机会,他定当会不顾一切、竭尽所能地将这些恩情还与曹操。
“如此一来,我与二哥都完成任务,借来七千石粮草。加上河东各个县里原先储存的粮食,和卫家暗中资助的粮草。我等手上已有一万石,也就是一百二十万斤粮食。应该足够河东郡内的流民和预计会闻风赶来的其他州郡流民食用。志才,这建房的材料还有种植的谷种准备如何?”
“不凡离去半月,这半月时间,在各个县我等安插的人快速执行下,这些都已准备完毕。万事俱备,只要不凡这屯田政策一下,各县立刻就可着手实施!”
“好!志才你立刻回去,与张纮一起修书,通知河东各县,明日起,开始推行屯田!”
“属下领命!”
戏隆神色一凝,眼中散发着无比亮丽的精光。屯田一旦实施,就能让千千万万流离失所,食不果腹的流民,能够生存下去。此事乃是大仁大义,造福百姓之举。
这正是戏隆心中想要、希望为之奋斗的道!
“明日,我将会让整个河东,都为之震荡!”
文翰的眼中亦是散发着宛如星辰般亮丽的光华,屯田乃是他那以民意驱动天下之宏愿,走出的尤为关键的一步!
官府出地,五五分账,并且还分配谷种。更令人不敢相信的是,这耕种的一年,在未收成之时,他们的饭食都由官府先垫,待收成之时,再由其中扣回。这一屯田的政策消息传出,整个河东别说震荡,简直就是遭到一发不可收拾的连环狂潮袭来。
在河东各县的流民,简直就是疯狂,纷纷涌入临近之县,争先恐后地向官府报名,要地。无论是河东哪个县里,都是人群拥挤,整条街道都挤满了衣不遮体的流民。而当排在后头的流民,陆陆续续听到在前头的流民痛哭高吼,大声高喊文冠军高义时。后头排队的流民顿时变得更加的疯狂。
这分地的消息当真是事实,他们就如在万丈深渊的黑暗,找到了一条能重回光明的绳子,发了疯地想要捉住。要不是,各县文翰安排执行的官员早有准备,令士卒维持秩序,只怕整条街道都会被这些流民冲破。
分了地的流民,由一部分士卒带领,去到城外荒地,开始准备建造房舍。这些流民见官府,不但为他们准备好粮食,更准备好建房的材料,个个都是燃起了生存下去的希望。有房,有吃的,这原本遥不可及的梦想,现在却是触手可及。
无数的流民眼睛含着激动的泪水,搬起一块块木桩,这些木桩比起他们以往所受的苦,根本就显得微不足道。他们的嘴上已不知多久没有出现过的笑容,再次出现在他们的脸上。只要是男人的,无论是小孩,年轻男人还是老人都去为自己未来的小屋,出一份力。而妇女则脸上不停睇流着泪,手里拿着官府配发的粮食,准备好火灶,她们从今日开始,就再也不用食物而费尽心思。她和她的家人,都能够吃饱了。
整个河东的荒地,似乎都被这些流民的泪水染成了湿土。
在安邑,文翰和周陇、关羽、戏隆、张纮、韩嵩等官府人员,领着安邑的士卒,一同为这些流民在荒地旁建造房舍。
“来,大家快来。都给太守大人跪下,磕头。”
不知何时,足有成千上万个流民走来,他们神情激动,好似受到了莫大的恩赐,他们朝着文翰跪下,磕头。每磕一下,力度都是极大,地面都被他们的额头磕陷。
“起来!诸位快快起来!这些都是不凡理应做的事情!你们再是如此,不凡立刻转身就走!”
文翰没有觉得丝毫的开心、满足,或是自以为自己了不起。不知为何,他痛心,很是痛心。
这些流民不知文翰为何会一脸的痛苦之色,个个都是一头雾水地相互对视。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你们每个人活在这个世上,都应当活得有尊严有骨气。别轻易地下跪,磕头。
你们不需如此。我乃河东太守,这是我应当要做的事情。而且,这屯田后吗,可是要五五分账,你们付出了劳动、汗水,就理应得到酬劳。
听着,这都是你们应该得到的,所以不要再予我施如此大礼,听到吗!?”
文翰作为后世人,对这封建思想是由衷的厌恶,封建思想几乎将人的尊严磨灭,特别是那动不动就要跪的礼节,文翰是特别的反感。
文翰清楚,若是要实现他那以民意驱动天下的大宏愿,不但需要他与一众志同道合之士的努力,更需要这些底层百姓的思想改变。
虽然,这会是一条极为艰难的路。此时的炎黄大地历经上千年,数十代人,封建思想已牢牢地刻印在这些人的骨子、血脉里。
一时要他们改变,难,十分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