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让你接任,不知道……”我放下了手指,问道,“你有没有意见?”
卫觊好像僵在了原地,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怎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情绪。
他恍若初醒,慌忙道:“属下……怕难堪大用……”
我瞪了他一眼:“司隶校尉才有多少事情,又不让你带兵打仗开疆拓土,你能有多难堪?”
“是、是是是!”他连连点头,“属下竭尽所能、竭尽所能!”
“这还差不多,”我稍稍加力,在他肩膀上又拍了一掌,“你把你手中的活……就和郭奉孝接洽一下吧?”我指了指郭嘉。
“是。”卫觊肩膀一歪,咧着嘴答应。
“不行!”郭嘉好像屁股被人咬了一口一样,连滚带爬地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不要!”
“志才先生,你咬他了?”我笑着问道。
戏君很无辜地摊了摊手:“我冤枉得很啊,我距离他可有一丈远,再说了,他又不是母鸡,我干嘛要咬他的屁股?”
喂,我刚才没说你咬的是屁股吧……
“我才不当尚书令!”郭嘉没有顾得上和他斗嘴。
“你当属下的怎么还挑三拣四?”法正歪了歪嘴,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
“我只能活十来年了,要是每天还得再处理这么多公文,那岂不是要缩短寿命?!”郭嘉理直气壮地说道。
“那就让孝直来吧。”我摇了摇头,对于他的这个理由毫无办法,“你还是做个没有日常事务的参谋吧。”
“正年纪太轻,僭任参谋司司长已是重用,不敢再任尚书令啊。”刚刚还在批评郭嘉挑三拣四的法正也给自己找了个理由。
我想到了刚刚卫觊的话,感觉在法正没有什么特别重大功劳的情况下,确实不应该直接提拔,不然我恐怕又成了随意用人、毫无原则的君主。
“那你们都有什么人选可以推荐?”我搓了搓下巴,向诸人询问。
“别看我,”郭嘉继续摆手,“我刚过来,没认识几个人。”
卫觊也摇头:“除了王、程、贾几位先生,剩下的其实都以年轻人居多……”
戏君抬眼看了看我,缓缓说道:“属下有个人选……本不该推荐给主公,但其确有才华……”
“你说的是谁?”我奇道,“如果真的有才,我为什么不用?”
“属下所说之人……就是荀彧。”他回答。
郭嘉拍了拍手:“就让他来干吧,他肯定能活六十岁!”
我沉默了片刻,缓缓摇头:“既然说了要惩罚,至少现在我不会用他,何况……尚书台是机要文书收发之处。”
戏君叹了口气:“属下失言。”
“没事。”我也叹了口气,“就让文和先生兼领尚书台吧,以后有适合人选时再提此事。”
“是。”卫觊将最后的一道任命记录了下来。
我将目光移向了案几上的第三道公文。
这一道公文是张辽发自兖州,写得很是简略。
“臣聚合州郡兵马,已于二月十三攻下济北国,济北相鲍信北亡冀州袁氏,至此兖州全境均为中华所有,臣幸不辱使命。二月十四。”
看到领土再次扩张,我的第一反应不是庆祝,而是有些郁闷。
他妹啊,我又该让谁去做济北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