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桃叫‘大人’,白幽就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就是高流水,果然是一副文弱书生的样子,但整个人看起来却像个很有骨气的人,温文儒雅,平易近人,有种超凡脱俗的气质。
传闻中的穷读书人,难道就是这个样子吗?
高流水稍微点点头,回应小桃的行礼,然后往前走了两步,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的人,温和的说道:“姑娘,可还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带有磁性般的声音,暗含着如水一般的温柔,甚是吸引人。
防虽还可。白幽被高流水温柔而又充满关心的话语吸引了,感动了,两眼直盯盯的看着他,不过很快就能从这种失控的状态中醒来,礼貌的回答,“没有,好多了,谢谢大人的救命之恩。”
“没事就好,举手之劳罢了,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小桃可不认为这是举手之劳,因为知道自己的主子平易近人,所以大胆的说话,“才不是举手之劳呢,大人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她的!”
“小桃,不得胡说。”高流水轻柔的训斥,即使小桃说错话了,也没有生气之意。
就因为高流水没有生气,小桃才更加大胆的说,“大人,奴婢哪里胡说了,您救白姑娘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有刺客来行刺她,好在刺客没有对大人不利,不然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小桃……”
“奴婢也是实话实说嘛!”
“行了,把药给我,你忙去吧。”
“哦。”小桃没再多说,将手中的药递给了高流水,然后退下了。
高流水端着药碗,慢慢的坐到床边,亲自喂白幽喝药,一边喂一边和她说话,“原来姑娘姓白,不知白姑娘是何方人士,为何有人要杀你呢?”
“大人,那天晚上是你救我的吗?”白幽答非所问,只是想知道伤了红巫令救她的人是不是他?
按理应该是他才对,可是他这副文弱的样子,而那天晚上的武林高手简直判若两人,这让她迷糊了。
“白姑娘是指你被人刺伤的那个晚上吗?”
“恩。”
“当在下赶来的时候,只看到姑娘倒在血泊之中,先前发生了何事,在下一无所知。”
“这样啊!”原来打伤红巫令救她的人不是他,那会是谁?
高流水自始至终都是保持着雅静的姿态,温和的说话,即便是说什么刺杀之类的时间,脸上也没有半点动容之色,“白姑娘,可否告诉在下你被人刺杀的原因?”
“大人,有些事不知道会比知道好,希望大人能见谅,等我身上的伤稍微好点了,我会自行离去,至于大人的救命之恩,他日若有机会,一定相报。”白幽不想告诉高流水自己的事太多,但也不想随便编谎言来骗他,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如果他执意要追问的话,她只好现在离开。
遇到这样的事,一般人都会追问或者生气,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人却如此的例外。
对于白幽的隐瞒,高流水并没有多大感触,依然一口一口的喂她喝药,淡然的说道:“在下不勉强姑娘,若是他日姑娘愿意相告,高某洗耳恭听。”
“谢谢大人。”如此一个与众不同的男人,让她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白姑娘不必客气,以后就在这里安心的养伤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高大人,你救我,难道不怕惹来麻烦吗?”
“我只做自己觉得对的事,佛日,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姑娘其实也是为自己积功德,白姑娘不必挂怀。”
“高大人如此有佛心,上天一定会保佑你的。”
“那在下就多谢白姑娘的吉言了。你身上的伤口才刚愈合,需要多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高流水将药喂完之后,细心的为白幽把被子盖好,然后对她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如此笑容,犹如温暖的阳光,让白幽觉得冰冷了多年的身体,忽然有热度了,看着高流水离去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中。
自从她被天神选为巫令之后,从来都没有人对她这样好过,她以为自己把心炼成铜墙铁壁了,谁知却还是会感动。
不,现在还不是感动的时候,红巫令这一次没能杀死她,一定会再找机会,她该想想如何应对才行,而且不能牵连高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