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承蒙夸奖,不胜荣幸啊。”虾哥道,他看出来了,这两人来路也不正,不过他喜欢。
“看来你干不了是吧?我们找别人去。”楚慧婕不废话了,直接拿硬盘准备走人。却不料那人急了,一手摁着,又一把拉住楚慧婕的小手,龇着歪牙,觍笑着道:“别急嘛,你们真要干,就按你们的意思来嘛……不过这报酬?”
“那你……还想要点什么报酬?”楚慧婕侧着头,萌萌地问,那娇憨的样子,仿佛一瞬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瞧你说的,为美女效劳是我的荣幸,这样吧,咱们一起吃吃夜宵,慢慢聊怎么样?我的本事你不知道的还很多……比如你想走红网络,我就能办到……别误会,作为女人,你的本钱相当丰厚,一定要学会使用啊……这个,我可以教教你,你完全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
死虾哥说着,捏着楚慧婕的小手,幸福地看着楚慧婕笑眯眯的眼神,似乎是心动了,却把后面的李逸风气得火冒三丈。
就见得笑眯眯的楚慧婕毫无征兆地一拧胳膊,手挣脱了,跟着那人吃疼叫了一声,弯下腰了。李逸风定睛一看,方见楚慧婕不知道怎么使的力,正往后掰着那人的一根中指。那人蹲着,吃疼地哎哟哟直叫唤。李逸风看有可乘之机了,上来就要挥拳头,可不料楚慧婕手更快,一掰一拧,啪啪左右两个耳光,那人“咕咚”声跌了个狗吃屎。
李逸风愣了,没想到娇滴滴的楚姐姐打人这么利索,而且还没有停手的意思。
哎哟,虾哥肋下一疼,哼着,是被高跟鞋踹到了。李逸风紧张地捂着嘴巴了。
又哎哟一声,虾哥背上一疼,被狠狠跺了一脚。李逸风惊得咬上拳头了。
哎哟声不断,却是楚慧婕的高跟鞋直踏在虾哥的臀部,鞋跟尖看样子要捅进菊花了。那虾哥“姑奶奶”喊着,看得李逸风又是一个哭笑不得。
几下麻利地收拾下了死虾,楚慧婕蹲着,拍拍那张糙脸,很不客气道:“忘了告诉你,我有多大本事你可能还不知道,简单点,干不干?”
“干,干,您放心,我现在就开始。”趴地上的死虾忙不迭地求饶道。
“零点开始,天亮前我看不到效果,小心老娘带人拆了你的狗窝,走!”楚慧婕又是一个彪悍的耳光,起身叫着李逸风,头也不回地走了。
简单,直接,有效,不管把死虾吓住没,可把李逸风吓得不轻,他就纳闷了,这么漂亮的美女,却是个爷们儿性格,简直是造化弄人啊。想着走着,一不小心,又趔趄了一下,还是楚慧婕手快,一伸手就捞住了他,不入眼地问着:“怎么了?走路都打颠?屁大点的事把你也吓住了。”
“姐呀,我好歹是警察。”李逸风难堪地说。
“哦,嫌我没给你表现机会,那好,下一个你动手。”楚慧婕头也不回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说动手,我是警察,我怎么能动手呢?”李逸风道,这毕竟不是他撒野的地方,而且楚慧婕这彪悍样子,他可学不来。
“那好啊,一会儿你给他们讲讲,以理服人怎么样?”楚慧婕笑道。
“算了,还是你来吧。”李逸风一想死虾那德性,估计这拨人都好不到哪儿去。
走到胡同外灯光之下,楚慧婕才回头看了李逸风一眼,仍然是不入眼,像自言自语道:“男人嘛,大部分揍一顿就老实了……我真看不懂,你这警察是怎么当的?”
楚慧婕撇着嘴,好不失望。话说吃喝嫖赌坑蒙拐骗都干过的李逸风,今天才发现自己严重不合格,好不羞愧地跟着楚姐,老老实实地开车当跟班去了。
凌晨零时,被楚慧婕、李逸风两人连唬带诈加上收买,死虾、爆米花、鱼儿游、阴小七等数位网上淘金的名人,悉数开始了推波助澜,这些没节操的二货们根本没问事情的缘由,只是远程操纵着,疯狂地在发送着一则图片新闻,那新闻的内容是:
古寨县城管围殴一对老年夫妻,致使两人双双重伤!
凌晨一时整,余罪让李呆和李拴羊悄无声息地把两辆警车开到了武家的五金店旁边,这里是网上传说的“案发地”,一定得有辆警车。
凌晨五时,一夜未眠的袁亮驾着车,载着余罪,悄无声息地驶出了古寨县刑警队,或许是做过激烈思想斗争的原因,袁亮一点困意也没有,车驶的方向是武家,目标的生活规律已经掌握得很确切了,再过半个小时,两位勤劳的老人将会准时起床。
临阵,袁亮又有点踌躇了,轻声问着余罪道:“你确定,这要一动手,可真就打草惊蛇了,如果找不到武小磊的下落,只会让他更警觉。”
“我们无法掌握具体信息,跨时太长,涉及人数又太多,为什么要找呢,让他们自己跳出来。”余罪拨弄着手机,换着网页看着,脸上明显带着得逞的笑意。
“这些谣言很快就会被官方否认的。”袁亮有点怀疑这招的功效。
“没用的。”余罪头也不抬道,“官方发言没人信,谣言才有人信。”
袁亮笑了笑,无语了,他知道,自己能想到的细节,恐怕都被余罪考虑过了,说实话,从局长那儿出来之后,他已经决定要上这条贼船。
五点三十分,袁亮几位警服鲜亮的同伴准时敲响了武家的门,亮着传唤令,面无表情地对开门来的武向前道:“武向前,李惠兰,我们刑警队怀疑你窝藏、包庇故意伤害嫌疑人武小磊,现在对你正式传唤,请吧!”
近距离地看武向前,头发已经全白,沧桑的脸上分辨不清究竟有没有惊讶和愕然的表情。他叹了口气,轻声道:“稍等等,我换身衣服。”
“好的,还有你妻子,也一起去接受询问。”袁亮道。他有点不自然,看着那佝偻的老人进了屋里,他也回头看着余罪。余罪此时也面无表情,只是一动不动盯着屋里。
不一会儿,这对已经历经过数次同样事情的夫妻没有一点过激的表情,都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出门整整领子,很慢,但很从容地上了警车,被队里人先行带回去了。
看着车离去的方向,袁亮回头道:“我敢打赌,什么也问不出来。”
“我赌你赢,这架势多么大义凛然,根本不惧呀!”余罪看出点东西来了。可以理解,对方和警察周旋了十八年,不该学的,恐怕都已学会了。
“要不要对他们家里采取点措施?”袁亮抱着万一之想,这是申请搜查。
余罪摇了摇头道:“没用,精明到一分一毛挣钱,精明到藏着人十八年,不会给咱们留下漏子可捡的,按计划来。”
两人不再多说了,在他们的家门口,也停了一辆孤零零的警车。
这就是计划,谣言四起,当事人消失且下落不明,偏偏家里和店门口又停着警车,其实不需要费什么功夫,有如此多的敏感元素,足够让好事者想象出一幕波澜起伏的故事情节了……
屡败屡战
谣言的开始总是因为一个不可告人的动机和目的,它的效果取决于会有多大的传播途径,而虚拟的世界无疑给了谣言无限扩大化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