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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藉茫然地望着四周，此刻的他躺在一张担架上，身边都是浑身浴血的狼妖，再外面则是数不清的各类妖族，正在围攻他们。

“万妖纪元？我，我怎么会回到这里来，我的修为怎么会跌落这么多？”

此刻的狼藉，修为已经从妖尊跌落到妖王，相当于武道纪元中的归元境，而且还身受重伤。

正在他不解间，突然旁边有人喊道：“太好了，狼图长老醒了，保护长老走！”

突然，无数记忆涌入狼藉的脑中。

他不是狼藉，而是狼图，狼岳山九大长老之一，妖王巅峰，回宗期间被人埋伏，刚刚受了重伤昏迷过去。

狼岳山，这个曾经赫赫有名的狼族大宗，狼藉当然听说过，但早在他出生前五百年便已经灭绝了。

可是那段记忆太清晰了，竟然将他原有的记忆都要冲散，让狼藉忍不住怀疑起自己来。

“我真的是狼图，难道狼藉只是我负伤后的梦？不对，这一定是幻境，就像是儒道的文界那样……”

他还没有想出对策，敌人便如潮水般涌来。

狼藉的护卫奋力迎战，奈何敌众我寡，最终被消灭殆尽，一个虎族妖王一掌拍落在狼藉的头顶。

“啊——”

狼藉忍不住惨叫一声，耳旁却响起一片笑声，接着又是一声怒吼传来！

“岂有此理！授艺时睡觉，还敢大呼小叫，狼明你给我滚出去，绕山跑一百圈！”

狼藉睁开双眼，却发现自己居然又换了一个地方，似乎是在操场上，四周都是各类妖族，年龄都不大。

“还敢东张西望，给我滚出去，加罚一百圈！”

喊话的是个五大三粗的熊妖，狼藉想了起来，这是他的传功师父熊威，在学院几位师父中最是严厉，立刻乖乖跑圈去了。

“我叫狼明，是夜月王国的三皇子，现就读于王国最大的银辉学院，四品妖将，不是什么狼岳山的妖王长老狼图……好像我还梦到一个狼藉的身份，还有个主人……果然是做梦，谁敢让妖尊认主……”

梦很容易被遗忘，但是直到百年之后，他死在王位竞争之中，也没有忘记那个梦，没有忘记他曾在梦中当过妖王长老，当过一代妖尊。

“这都什么嘛，我不过是个乡下穷小子，怎么会梦到自己成了夜月王国的皇子，还梦到成了妖王长老，还有个身份是什么来着，想不起来了，只记得我似乎叫狼藉……”

狼藉紧了紧腰带，让饿意轻一些，推开破烂的房门，嘟囔道：“赶快搬砖去吧！”

“大唐玄宗，这便是我的前世吗？可惜是世家中人，规矩太多，好生拘束，不够逍遥……”

“原来老子的前世也是打铁的，不错不错，轮回圣道果然有点意思……”

“轮回圣道又如何，即便轮回百世，我也仍然是我，我是雪千寂，我是……”

“第三世了，君无争的记忆越来越模糊了，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忘记就是死亡……”

战场空间中，佛道老僧仍然在念诵经文，六道轮回在经声中运转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老僧睁开双眼，目光穿透六道轮回，投到畜生道内。

狼藉的身影已经消散在轮回之中，正如君无争所猜测，忘记便意味着死亡，狼藉在第五次轮回时便将狼藉的命运全部忘却，随后便身死道消其中。

老僧微微颔首，又将目光转向人道，投到正在轮回中挣扎的武道纪元诸人身上。

君无争，张鸦九，李太白业已经历八次轮回，原本的记忆虽已模糊不清，但是他们仍然死死地记住自己的名字，坚持以本名自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