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会儿王妃回来,王爷会想左了也情有可原啊!
徐初盈倒是有些意外,仍点了点头,微笑道:“好,既如此我便去看看王爷!”
说着命碧罗跟上。
燕王只着象牙白的交领中衣,外头随意披裹着件姜黄色的杭绸袍子,松松束着发,背后垫着杏色团花大引枕,靠坐在那张象牙床的床头。
双颊微陷,脸色略显苍白,那双冷清的眸子似乎蒙上了一层雾,看着倒比平日里平易近人了几分。
徐初盈却是吓了一跳,才几日不见,就变成这样了!看来武功高强、弓马娴熟,到底也是肉体凡胎啊!
燕王见她睁大着一双眼眸错愕的看着自己,倒忍不住“嗤”的一笑,深深瞅她一眼笑道:“怎么了?几天不见,不认识爷了?”
徐初盈自知失态亦是一笑,忙上前轻叹道:“几天不见爷怎么憔悴成这样了!绿鸳他们可真不是合格的属下!”
“哦?”燕王一挑眉,笑道:“他们怎么不合格了?”
徐初盈道:“若他们是合格的属下,就该为王爷分担起事务,而不是什么都要王爷亲力亲为!若他们合格,王爷只需运筹帷幄,坐在府中动动嘴皮子就成了,何至于整日东奔西走、忙得昏天黑地,而他们只好做应声虫的份儿!”
燕王不觉握住她的手捏了捏,拉她在床榻边沿坐下,笑道:“王妃这是在埋怨爷?”
埋怨他不懂得放权?
“臣妾不敢!”徐初盈轻轻一叹,柔声道:“王爷乃燕地之主,燕地这偌大的地盘,大大小小的事务一天少说也有几百上千件吧?若事事都要王爷过问,说句不敬的话,王爷纵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啊!若一辛劳过度坏了身子,如何是好?且也越发无法处置事务了!王爷也要多保重才是!”
燕王微微一笑,轻叹道:“本王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可惜,大才难寻啊!治国之才,岂是说有就有的?”
徐初盈笑道:“这些大事儿臣妾也不懂,臣妾就祝王爷早日寻得大才、为王爷分忧吧!”
燕王哈哈大笑起来,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几下,挑眉笑道:“好!借王妃吉言!”
二人相视一笑。
桑园在外间轻轻舒了口气,虽听不到里头燕王和徐初盈在说些什么,但燕王的笑声却是听得清楚的。
桑园不由暗道:到底是王妃,有法子!绿鸳先前那么说,我还不信呢!不想果然如此!要不,王爷再这么阴沉沉的黑着脸,连我和竹园、松园也要吃不消了!唉,只可惜了,王妃偏是金陵那边皇上赐婚,若是燕人,那该多好……
徐初盈起身扶了扶燕王,柔声微笑道:“臣妾做了个酸菜鱼,加了豆腐、鲜笋一块儿炖的,酸菜也是臣妾在庄子上亲手做的,王爷要不要尝尝?”
燕王目光落在碧罗手中的托盘上,道:“王妃亲手做的?这么说回来有好一会儿?怎么不先来探望本王?”
语气中颇有几分不悦。
徐初盈心内大感无语:这家伙,也太霸道、太唯我独尊了吧?自己没先来探望他也是为他做菜去了,他至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