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圆圆摇了摇头，说道，“主任，要不依我看，咱们就顺着教育局的方向，提议移交给国资委统一管理，一个报告事情就解决了，不去纠结这些村小到底是谁的，本来就不是我们办公室的职责，这完全就是上头领导坑我们的。”

没有别的办法了，王圆圆选择了放弃，情况已经很清楚了，但无能为力。

其实解决的法子肯定是有的，但不是他们这一个低层面的人可以考虑的，要是林肃是县长或者县委书记，这就不是一个事儿。

王圆圆知道，按林肃的性格，直接就能把村小的归属给定了。

但现在林肃定不了，他只是一个临时办公室的主任。

到了下班时间，蔡升海拍了拍脑袋，说道，“林主任，我想到一个法子。”

林肃看了看时间，他在等郭兆雪的电话，郭兆雪随时会联系他，所以他心里很期待，必须先把饭吃了。

于是说道，“蔡律师，走吧，咱们外头边吃边聊，我请客。”

到了一家面馆，蔡升海说道，“林主任，这也算是加班吧，怎么，就吃面条啊。”

蔡升海并不是讽刺或不满，他只是在开玩笑，心想林肃也算是副局长干部了，加班工作餐对自己也太抠门了吧。

林肃说道，“有的吃就不错了，肉和菜叶子随你加，再点瓶酒也行。”

蔡升海也不客气，点了二两牛肉面，加了五块钱的牛肉，又叫了一瓶啤酒，这才讲起了他的思路。

蔡升海认为，如果真要解决问题，那就必须明确权属，“林主任，既然已经有了异议登记，有十七家村小存在权属争议，那你们就搞一个权属调查，站在教育局的立场去做，挑起村里人的怒气，只要上了法院，法院怎么判，咱们就怎么来认定。”

“你的意思是，逼着村里去告。”林肃明白了蔡升海的意思，现在真要理清楚，靠证明材料，靠一张嘴，靠权证登记的证书，这些都没用。

要彻底分清谁是谁的，只能靠法院。

林肃继续说道，“但如果村里告赢了，便会责令相关部门撤销之前颁发的产权证书，重新进行登记，但如果真的赢了，而且很多村小全是这种类似情况，政府会很被动的，虽然事情已经很久远了，但仍然会对政府产生巨大的负面影响。”

这才是林肃担心的，政府做的事情，原则上只能对不能错，就算有错，也不会是大错。

如果一下子撤销过去几十所村小的权证，又或是把过去县里的认定推翻，说村小的资产不属于教育局，而是村集体的，得多少领导因此受到牵连。

其实早先林肃便是这一个思路，不过觉得这法子太过于生猛，事情也许会失控的。

蔡升海说道，“林主任，只有这一个办法了，而且迟早都得去做，现在你不管，以后也会有人来管，要是村小碰上拆迁了，钱赔偿给谁，是教育局？还是村集体？这是迟早要面对的事儿。”

林肃点了点头，不过他并不想用这么极端的手法来处理，能有更好的办法，他不会走这么鱼死网破的路。

林肃说道，“面来了，先吃面吧，具体的方案我再想一想。”

蔡升海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里可以听出是一个女人，他让女人去给儿子辅导作业，他暂时回不去，晚上还有一个应酬。

蔡升海挂上电话之后，说道，“女人就是啰嗦，一个人带儿子做作业怎么了，非要让我回去，两个大人守着一个小屁孩儿，这不是资源浪费吗。”

“是你老婆打的？”林肃问道。

“不是。”蔡升海随口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