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提醒,阎历横从迷惑中醒过来,集中注意力,刚才所看到的美好景象都消失不见了。
原来只是他的幻觉。
“这个琴声有摄魂之力,让令人产生幻觉,一个不小心你就会陷入自己的幻境之中,除非你自己能清醒,否则很难从中走出来。”
“若昕,谢谢你!要不是有你提醒,我恐怕……”
“就算没有我的提醒,你能战胜这个琴声,我相信你。又是比音律,我倒要看看是她的琴声厉害,还是我的巴乌厉害。”木若昕将巴乌取出,先闭上眼睛,轻轻吸一口气,仔细听了听对方的琴音,这才开始吹奏,用那首《无忧梦》曲反击。
《无忧梦》曲不是一般的曲子,配上灵力吹奏,威力更胜。
巴乌声和琴声交织,曲调不协调,很是凌乱,然而两种乐器之声交织的结果威力极大,将旁边的树木都震断了。
砰……一个大树倒了下来,正巧是北刑天旁边的一棵大树。
北刑天看着倒下来的大树,很是担心,担心她会被对方的曲声所伤。落雁的琴声几乎能和曲种仙匹敌,世间少有人能比,想不到闯入的这两个人之中就有一人如此精通音律。
惊讶的不仅是北刑天,还有南倾城。南倾城现在很矛盾,希望木若昕将西落雁杀死,可是又希望西落雁将木若昕杀死,总之这两个人她都不希望她们活着。
他们都是阁主一手培养出来的,可是西落雁处处都比她优秀,经常得到阁主夸赞,西落雁的存在让她完全得不到任何人的重事,所以她不希望西落雁活着。
但那个闯入万木阁的女人,跟阁主心心念念了几百年的女人长得是一模一样,万一真的是那个女人找来了,她岂不是再也没有机会得到阁主的爱?
所以这两个都要死,一个都不能活。
南倾城处于矛盾的煎熬当中,无意中露出了杀气。
北刑天打从十年前就对南倾城有很大的意见,尤其是现在,时时刻刻都提防着她,一看到她露出杀气,以为是对西落雁的杀意,所以警告她,“南倾城,只要有我在,你别想再害她。十年前你能成功,十年后,你未必还能如意。”
一听到北刑天的警告,南倾城才知道自己刚才犯的错,赶紧把杀气收好,但她无言辩驳,只好沉默不语,安静等待着西落雁和木若昕交战的结果。
木若昕也想不到自己这一次的对手音律如此厉害,比那个曲中仙的弟子柳絮要厉害得多,她好几次险些就被对方的琴音给打回来了。
阎历横见到木若昕眉头邹着,知道敌人的实力很强,有点担心,说道:“若昕,为何不用千年古琴或者玉火琴?”
用千年古琴和玉火琴来应战,威力会更大,说不定一下子就能赢了对方。
木若昕没有时间也没有办法回答阎历横的问题,一直吹奏着巴乌,与西落雁的竖琴之声对战。
两人在音律方面的实力不相上下,久久未能分出胜负。
不过这样的曲声倒是传到其他人的耳朵里了。
万木阁的阁主独自一人站在药林之中,看着地上生长茂盛的草药,本想打理草药之后再去看看闯入者是谁,又或者不必去看,毕竟有北刑天和西落雁在外面挡着,无论是什么闯入者都难以闯进来,但突然而来的曲声,让他震住了。
“这是……”
因为巴乌吹奏的《无忧梦》曲和竖琴弹奏的曲子混在一起,两首曲子都听得不是很清楚。
东方青走来了,见阁主在发呆,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上前问问:“阁主,您怎么了?”
万木阁的阁主打了手势,示意让东方青安静,继续认真听着曲子。
如果他没有听错的话,那应该是《无忧梦》曲。这是他为无忧谱写的曲子,世间少有人懂得,可以说是除了他之外就只有无忧知道这首曲子,而他并没有将此曲教给他人。
是谁还知道《无忧梦》,难道是无忧来了?
可是木族的人说无忧已经死了,怎么会……
“无忧,是一定是无忧……”
“阁主,什么无忧?”东方青不太明白,也不敢问太多,把手中的信递上,“阁主,这是少主写给您的信。”
“先放着。”万木阁的阁主没有理会东方青给的信,满脑子里全都是听到的曲声,从交织的杂音中辨别出到底是不是《无忧梦》曲。
没有错,的确是《无忧梦》曲,一定是无忧来了。
“无忧……”万木阁的阁主确定之后,急匆匆地想去见那个吹奏《无忧梦》曲的人,可就在他分神的时候,一个迎面走来的手下撞了他一下,撞过之后,这个手下就狂笑。
“哈哈……木长流,今天总算是有机会动手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刺杀阁主。“东方青见木长流被袭击,立即冲上来,对那个‘手下’出手,想要制服她,可是却没能抓到,对方的实力远在他之上。
万木阁里什么时候隐藏了一个这样的高手,他们竟全然不知。
“我何止要刺杀他,我还要将他千刀万剐,就算是这样也难消我心头之恨。”
“你到底是谁?”
木长流看着眼前的手下,对她完全不认识,但却可以感觉到她身上强烈的怨恨,还有她那双如利刃般的双眼,仿佛要将他碎尸万段。
“你是谁?”木长流冷冷淡淡地问,对这个‘手下’做的事并不以为然,将刚才被划伤的手背擦了擦,擦掉上面点点的鲜血。
刚才这个手下撞了他一下,不知道用什么东西将他的手背给划伤了。如果是平时,任何人都难以伤到他,可是就在刚刚,他闪了一下神,分了一下心,全然不顾任何事,包括自己的安危,只想知道那个吹奏《无忧梦》曲的人是谁。但就在这一刻,让别人有机可乘。
不过无所谓,一点小伤而已,就算中毒,以他百毒不侵的身子,根本不用担心。
“你竟然问我是谁,难道你忘记族里给你定下的亲事了吗?也对,你心里只有木无忧,为了木无忧能和全族的人为敌,怎么可能还记得我?”
木族嫡系一脉还在人界的时候,族里的人只要一到适婚的年龄,只要有长辈提出,族长就会为他们指婚。她就是当年族长指婚给木长流的人,可是木长流却从未睁眼瞧过她,心里、眼里有的全都是木无忧,为了木无忧,甚至不惜与整个木族为敌。
他把她当成什么了?一个微不足道、无足轻重的人吗?当他跟木无忧私奔的时候,可以想过她的感受?
当年她还能自欺欺人,骗自己说木长流只是一时糊涂,总有一天他会清醒的。可是过了几百年,他一直没有清醒,反而她清醒了。
“你是……木贞。”
“没错,我就是木贞,想不到过了几百年,你居然还记得我,你说我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继续恨你呢?”
“你恨我?”
“难道我不该恨你吗?我是你的未婚妻,你却跟着别的女人私奔,可有想过我的感受?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受到了多少的耻辱,被族人耻笑了多久,在族里受到的是什么待遇?这几百年来我活着的目的就是要亲手杀掉你。今天我总算是等到这个机会了,你该死。”
“当年指婚之时我就已经向族里坦言,除无忧不会娶任何人,我从来就没有承认过我们之间的婚约。不管孰是孰非,你恨也好爱也罢,我都不在乎,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今天饶你一次,下次我绝不会再心软。你马上滚出万木阁……青儿,把她赶出去。”
“是。”东方青上前,就算知道自己实力不如木贞,但还是做自己该做的事,“阁主有令,让你立即离开万木阁。”
“我会走,但不是现在,我要亲眼看到你死去才会走。只要你死了,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就算是死也无憾。”
“就凭这点小伤,你以为能要我的命?”木长流将刚才被划伤的手背亮给木贞看,上面的伤口已经愈合,完全没有受伤的痕迹。
但木贞却并不惊讶,冷屑地笑着说道:“我谋划了那么多年,熬了这么多年,你以为只是简单划你的手背一下子吗?木长流,你已经中了我的毒,就算你百毒不侵也没用,这种毒肯定能要你的命。除非你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找到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取他的血解毒,只要一滴血就可以了。只可惜这样的人不存在,就算是存在,也不可能在一个时辰之内来到你面前,你就等死吧,哈哈……”
为了毒死木长流,她可是花费了很大的心思,好不容易研制出这样的毒药,就算是自己也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她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