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正果？”

“超脱，大自在即为正果。”

罗开摇了摇头：“所谓正果即为能够达到寂空了障的究极法门，可悟而不可修，我入不入佛门都耽误不了这个“悟”字。”

老和尚顿了顿，含笑点头：“罢了，倒是老衲着相了。”

罗开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再次回头：“大师，不知你刚才念的是什么经文？”

老和尚合上双手，道了一声佛号，继续劝道：“那是我佛门的心经，施主能够有所感触必定是心生疑障，不若在此修行，定可解除疑障。”

罗开没有应声，这老和尚的心灵修为极高，几乎和自己一样可以感触到他人的思绪，自己心中的疑障便是是否要继续无止境的进化下去，而进化的终点是一种断情绝欲的天道之路，这不是他想要达到的。

他继续朝后面走去，寺院的后堂还有一个单独隔开的小院，那个小女孩正在小心翼翼的给一个怪人喂食。

这怪人四肢皆无，双眼更是两个黑窟窿，看起来十分的渗人，不止如此，他也听不到外界的响动，口不能言、目不能视、耳不能听，身不能动。

小女孩一边喂食一边絮絮叨叨的道：“师傅，你可不知道，那帮家伙追了我半条街，其中还有两名中段体士，愣是追不上我，哈哈！”

罗开刚刚踏入小院，立即感受到一股虚无的力量向自己触碰，带着一种探究的味道。

小女孩没发现他的到来，依旧道：“这肉是凶兽朱萝蚕，可好吃了……

怪人忽然挣扎的挪动身体，胸腹之间发出连串的咕噜声，一道像是蛤蟆发出的沉闷声音响起：“欢迎贵客临门。”

“师……师傅，你怎么破戒了！”小女孩吓了一跳，接着一回头，这才发现了罗开，匆忙抓起身边的一把跟自己体格差不多大小的狙击枪，警惕的道：“你是什么人？”

罗开神色讶异，他已经看出了这怪人修行之法，如果说自己是通过寂灭涅盘而自然成长到了五蕴皆空的境界，而这怪人则是依靠外力，他斩断了自己四肢，封闭口鼻，戳瞎双眼，封闭了一切对外感知，强行隔绝外间色相对自身的干扰，这些苦修士的修行之法真是有些自虐。

“喂，问你话呢，再不回答我就开枪了。”

罗开将目光转向她，眼中隐隐闪烁着神光，在他的感官中外间一切事物都不会被表障蒙蔽，可以直指事物的本质，这小女孩其实并不小，而是天生畸形，长到七八岁时身体就停止了发育，天道有缺，天地给了她残缺的一面，却也赋予了她不同，她的精神力天生比普通人强大，而且进境更快，在精神力的增幅下无论任何法门都会发挥出远超一般的威力。

相比起炼体向的体术而言，依靠机械力和火药的枪械更能凸出这种天赋，怪不得当时的自己都承受不住她子弹的威力。

女孩觉得在这人的目光下，自己仿佛赤裸裸的一般，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