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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铭怒骂道：“王巴蛋，这不是胡来吗？！哪有别人赚了钱就眼红的？当时他们卖不出去的时候怎么就不喊不叫？真是拿起筷子吃肉，放下筷子骂娘，一群白眼狼！”

骂到这里，他看了一眼正蹲着捡文件的秘书问道：“……，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如果让销售权继续放在胜利电子二厂的话，胜利电子二厂是否可以扭亏为盈？小姜是不是就可以提干了？”

秘书慢慢地整理着文件，犹豫了好一会：“这个……这个……”

彭铭一愣，放低声音问道：“什么意思？”

秘书回答道：“现在两家的工人都在吵，很多领导也都同情胜利电子二厂。可是……，可是，现在邮电器材公司的老总是顾长风，不是原来的郝富国了。”

彭铭说道：“顾长风是什么人？他……，你是说他姓顾？照顾的顾？”

他是市长，邮电器材公司的行政级别比胜利电子二厂的还低，属于市电信局下属企业，企业领导的更迭根本惊动不到他这一层，所以对顾长风的到任根本不知道。

秘书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彭铭感到很憋气，想骂一句什么，但没有骂出来，而是问道：“他是碰巧调到这家公司，还是自己有意过来的？……，针对的是谁？”

秘书斟句酌地说道：“他本来在省邮电管理局办公室当副主任，来到这个市电信局下属的公司，肯定是他自己坚持的，否则省管局领导不可能也不敢派他到这个小公司来。我也调查了一下，好像他与小苏有一些个人矛盾。他们曾经一起在美国留学过，这次他下调到这家公司，应该是来跟苏鼎宇扳手腕的。他刚上任就把合同给撕毁了，现在他们自己组装电话机，自己卖……”

彭铭叹了一口气，说道：“真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啊。小姜遭受的岂不是无妄之灾？本来按目前的势头发展下去，他提干的可能性很大。……，要不，把他调到胜利电子厂吧。”

伊阳市胜利电子厂远比伊阳市胜利电子二厂大得多，但行政级别是一样的。

不过，彭铭很快又摇了摇头，说道：“暂时观察一段时间。现在对小苏来说也是关键时刻，如果我们把小姜调走了，老市长那里也说不过去，以为我们是在给他儿子苏鼎宇落井下石呢。

……，他们年轻人的事，就让他们先闹一段时间。或许他们自己会协调好，我们就不要火上浇油了。这对他们未尝不是一种锻炼，或许还能激发他们的斗志，到时候会给我们一个另外的惊喜。顾家怎么说也是一个红色家族，不会放任顾长风乱来的。”

秘书知道彭铭的意思，见彭铭拿起了签字笔，他识趣地转身离开，并轻轻地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看到办公室的大门合上，彭铭又将签字笔放下，嘴里喃喃念叨道：“苏市长对我有提携之恩，姜新圩对我有保驾之恩，我是不是该跟顾家那个小王巴羔子谈谈？事情到了这一步，我这么不闻不问也不是办法。哎，小姜怎么就这么倒霉地被掺和到他们两个家伙之间……”

显然，听到姜新圩是打跑了李金球才修好的交换机，才让红星煤矿的矿难化险为夷，彭铭开始真正将姜新圩放在心上，不再如以前那样更多地是为了做给别人看。写告状信的李金球恐怕打破脑袋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告状信不但没有达到目的，反而让姜新圩在彭铭心中的印象更深刻更美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