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他,也许不得不管。
算了,他比我清楚,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图费口舌?
等他洗完澡换过衣服,我们才开了门出来。
二个酷酷的帅哥站着门口,一个挑挑眉,道:
“那丫要杀人放火了,过分!依我说,简直就是欠扁,让我去……”
殷亦桀挥挥手,打断他的话头,扶着我在床上坐了,亲下我额头……
殷亦桀淡淡地道:
“想走走就在屋里,别到处乱去。我出去一趟。有时间就过来。照顾好自己。”
我看着二个不太熟悉的酷哥,再看看殷亦桀,点点头,应道:
“自己小心点。”
殷亦桀走了,二个酷酷的一身迷彩的帅哥留下来没走。
不知道他们是监视我,还是保护我,不过与我而言,并无太大的关系。
殷亦桀做的事,我大多接受。
我自己要做的事,别人也阻拦不了。
也许,我与他还是两层皮,还不曾合二为一。
那又如何,我们原本就是两个人。
坐在窗下,我抱起《诗经》,继续附庸风雅。
因此,面对范彡彡的挑衅,我可以很大度的一挥手,说:
“你个粗人,我不和你一般见识。”
不过范彡彡一定会和我一般见识的,想都不用多想,殷亦桀几乎每天来医院,她不要气的上吊才怪。
她要真舍得上吊那该多好,不过理想很丰满啊,现实很骨感。
我还是省省吧。
但话说回来,她现在不上吊也没所谓,将来总有一天我会让她上吊的。
欺负我,欺负他,还弄掉我宝宝,这口气若是不出,我是不是也太***没用了?
狠狠的咬一口黄瓜,我有主意了,就拿小黄瓜爆她菊花,感觉……有点恶心。
附庸风雅有一个大好处,那就是心特别静。
偶尔再翻翻《道德经》,琢磨琢磨,还真有那么点儿味道,经历了沧桑,才能领悟其精妙。
我的经历太少,所以也只能懂个皮毛,越学习,越觉得自己无知。
所以,大半时间都投入进去,这个时间也就过得特别快。
腿好得很快,一大早殷亦桀走后,我就偷偷摸摸的出了房间,到外面走走。
我住的病房,在这里并不多,出来走上几步……
周围就是那种两个人三个人的病房,门口还有一小蚌玻璃窗口,后面有小白帘子,随着房里的人先后起床,帘子慢慢的拉开。
我左右看了一眼,继续往外走,坐电梯,出去。
我房间楼下有一小蚌花园,我的目的地就是那花园,到那里去坐坐,透透新鲜空气,让自己彻底的活过来。
是啊,宝宝没了,我还活着。
逝者已矣,活着的就该好好活下去,错了一次,我要为可能的第二次做好准备。
有宝宝实在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想,将来我还会要的。
即将入夏,天气已经热了,甚至,提前有了一种闷热的感觉。
闷,对的,就是闷。
这种沉闷,让人感觉像是空气不足,或者鱼儿没了水,仿佛一不留神就会窒息。
天气不错,虽然是一大早,艳阳已经高挂,红彤彤的脸儿,血气方刚。
阳光四射,犀利的扎进阴暗的角落,让一切尘埃无所遁迹。
四处大大小小的玻璃门窗,将阳光一再反射至更多的角落,但却阴凉了许多。
花园里的花儿,都开得很好。
五颜六色的月季,也笑颜尽展。
我拉了拉衣服,沿着檐下小假山和龙爪槐慢慢走着。
不知道为什么,在屋里呆了这么久,竟然不喜欢太阳,也不想晒到。
总觉得,今儿,不是个好天气。
拱门后头有个椅子,我慢慢的走过去。
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路走多了还是有点累,也许还得多锻炼。
又或者,实在是我太过急于求成。
毕竟谁韧带断裂能这么快出来的?若非殷亦桀和白大夫找遍名医,估计没二个月准出不来。
龙爪槐是种很有趣的植物,张牙舞爪长一大团,枝干诡异刚硬的像傩戏面具,却愣是长了个垂柳一般的枝叶,密密麻麻,枝枝倒垂,温柔妩媚婀娜多姿。
树木中的刚柔并济之典型,大概非龙爪槐莫属。
坐在它的背阴处,心也会柔和下来。
“怎么搞的,下手这么狠?”
另一侧走廊里有人于阴暗处交头接耳,说着见不得光的事儿。
“纯属意外。那周轻云真是,抱着头挨几下就完了,非要喊人,兄弟不将她撂倒怎么脱身?”
周轻云?从耳边刮过的话,突然被我抓到这三个字。
心狠狠抖了一下:周轻云怎么了?
“唉……也是。不过不知道这事儿她知道会怎么样,本来是无意的,这么一来,闹大了……”
这个声音我怎么听着有点儿熟悉,难道,是保护我的那几个酷哥?
耳朵一下机灵起来,看来,我受伤住院外界的风云变幻并没消停,或者可能还越演越烈,只是不知道,周轻云……她到底怎么了。
这个闹大了,闹多大?
我,突然一股寒气从脚底窜起,冷风吹过,龙爪槐使劲摇头,它不知道,它很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