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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楚静双手端正酒杯，望宁澹手上的杯上叮的一撞，然后昂头，满口灌下。这举动看的宁澹又是张了嘴，再也合不拢。

眼前的这个女子，真是有着他从来不曾遇见过的特别！他明明是不怎么喜欢不守规矩的人的，可她的身上，却仿佛有魔力，在吸引着他靠近、沉沦。

她的气息，让他好喜欢，好清和，好宁静。

“干！”宁澹也将手上不多的酒昂头满口喝下。

两人互亮碗底，然后对眼一笑，再斟，再碰杯，再喝。

微熏时分，楚静忽然放下手里的酒杯，站起身来，她的双臂同时展开在二旁，柔软如波舞动起来，腰肢也是如此。她的眉眼因为微醉而带了几分媚色，对着宁澹嫣然一笑后，却是在靠近悬崖边青石板上跳起舞来。

她的舞是宁澹所不曾见过的，舞姿灵动、清敏，柔软中却又不失了刚毅。她时而将身体舞弯成一轮月，跟她身后那轮皎洁的月盘相合，她似成了月中仙，飘渺的，虚无的，似下一秒就会凭风而起，御风归去。时而又将身体舞成旋转的星，腾跳时，衣袂向二侧飞扬，缭乱的如繁花四坠，直迷了人眼。

那萤虫的点点，应也是被她的舞姿所吸引，缓缓的向着她笼聚过去，她舞，它们也舞，如水的月色下，她的身体四周，就又多了朦胧之光。

再然后，一群金凤蝶竟是也被吸引了来，围绕了楚静盘旋，再然后，是长尾、羽毛鲜艳的雀鸟。

宁澹此刻已不是仅仅看痴了去，他是惊愕了。萤火虫还可以接受，可蝴蝶和雀鸟都被吸引来与她共舞，这，怎么可能？

楚静自然注意到了宁澹的惊诧困惑，但她并没有停下舞蹈！一直舞到最后，她站在悬崖边上、离万丈深渊就那么一小步的地方，展开着双手，对着圆月昂起脸，以要飞升而去的姿态，停下舞步。

“我想飞！”楚静轻轻柔柔的道，话语里带了无尽的渴望。她是真的想在天空下飞翔，她怀念在修真界飞翔的那些日子了。

宁澹生怕她真的一失足掉下去，吓的立刻站起来，顾不上什么男女授受不清，一把的握住她的手往他的身边拽。

楚静并没有拒绝，便被宁澹拉进了怀中，而人紧贴了身。

楚静抬起俏脸，泼墨的眸子温柔的看宁澹，忽而退后二步，咯咯咯咯的，笑弯了腰，笑的明艳放肆。

宁澹在楚静的笑声里，心乱了，情乱了，整个人僵硬了，连话，都不知道要怎么说。他似失去了言语和思维的木头，目光追随着他的仙女，看着她慢慢的、稳稳的走上了铁索摇桥。

一直到楚静离开后，宁澹还在原地定定的站了好一会儿。而等他反应过来，第一个动作，却是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

因为一切，恍然若梦。

“梦么？”宁澹在蒲团上坐了下，取了仙人醉，悠悠的品起来，若是梦，他想再入梦。若不是梦，他想在这里，在还有她气息的地方，多待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