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顾慎的一万五千人马只要能够补充到车阵之中,必然可以使得汉军战力倍增!
怎奈前方浓烟滚滚不知什么状况,迎面又是铁骑冲杀无可抵御。顾慎咬牙切齿抡军列阵抵御,却是难以承受两万铁骑冲杀,汉军阵势一再溃散,前军中军先后被骑兵冲杀的七零八落,如此后军方才站稳阵脚强弓硬弩射住阵脚。
交战不过片刻顾慎在乱军之中负伤数处,幸好后军稳住阵脚,四下被冲散的汉军逐步聚集于后方,堪堪抵御敌骑的冲击。
“我军在此难以持久,前方车阵必然受困,速速回报不得有误!”顾慎见敌军士气激昂,不由得心往下沉,连忙差人火速回大营求援。
两路汉军先后被胡人压制险象环生,远端一支胡人兵马观战良久,胡将夔安笑道:“主公料事如神,汉军险象环生,此战来我方大有将汉人赶回南岸的希望了!”
石勒在一旁颔首道:“两军歇战许久,终有摩擦,我方兵力集结完毕,而我东线战场一直牢牢占据优势,若可击退汉军,此等功劳不必我多言了。”
这石勒一支人马自从出场一来先后作战不利,然夔安等人追随石勒忠心耿耿,更有张宾等人引为外援,如今远离异族的权力中心,在这东线在场如鱼得水正可谓是大展拳脚!
大将支雄沉声道:“汉人兵力雄厚,此间不足五六万人,当有大军不知动向,主公当要提放!”
石勒,张宾,刁膺,张敬四路人马共计十五六万兵力,而汉军方面则是集结青徐兵马二十万之众。如今双方各出五六万的兵力,但石勒一方除去在各地驻防的兵力之外,可调用的兵力不过是四万余人罢了。反观汉军所有大军聚集一处,可用之军倒是甚多。
石勒冷笑道:“汉军意图不过是吸引我方兵力,反攻他处罢了。此等声东击西之策只好对付他人,在我石勒眼中不过儿戏罢了!如今我聚集所有兵力正面与之对决,汉人若依然分兵,正好被我破其大营;若是正面决战,此刻形势我方占优,何惧之有!?”
正说话间数百铁骑飞速前来,大将孔苌纵马而来道:“汉人车阵将破,主公更待何时!?”
石勒双目精光暴涨,振臂喝道:“汉军势颓,不需与之硬拼,但开一面放之掩杀,冲击汉军大队!”
一声令下各路异族兵马纷纷开一面,汉军见状如逢甘露奋力突围而去,也顾不上异族兵马随后掩杀,只要能杀出重围总归是好过战死阵中。汉将骆秀率领残兵一路奔逃,前方异族铁骑冲杀不断不由得大呼天绝我也。
然异族铁骑却是左右闪开道路,此刻明知对方意图骆秀也唯有舍命冲杀,却是与顾慎汇合一处率领残军败退。
郭黑略,刘鹰,桃豹,赵鹿,刘征,刘宝六将驱动步骑大肆掩杀,汉军死伤无数遍地尸骸……
骆秀,顾慎狼狈不堪率领汉军一路疾奔,后方异族步骑紧追不舍,一口气奔出三十余里以异族骑兵速度足以全灭汉军,然有意在后驱赶,汉军得生路难以顾及其他,唯有任凭对方驱赶。
汉军经历剧战,亡命奔波体力渐渐透支,便在此时忽耳一声巨响,异族铁骑闻声震惊,纷纷勒马停下脚步,四下张望惊慌无比!
但见漫山遍野无数汉军步骑攻杀而来,竟是汉军大将陆机率军亲至,指挥汉朝大军设伏。
弓矢漫天,步骑冲杀,异族追击势头因巨响戛然而止,正是士气跌落之刻。汉军此时四面八方杀来,正是救下了骆秀,顾慎,破了对方驱赶汉军攻打大营的计划!
郭黑略勃然大怒,挥军奋力冲杀,然先前一声巨响,人人担心火药再现,一时军心混乱难以指挥。而汉军兵力极多,步兵骑兵舍身冲杀,拼着近身肉搏短兵相接,杀得胡骑纷纷落马,混乱不堪!
“汉军势大不可久战,速退!”见郭黑略惊慌失措,刘鹰在旁连声呼喝,放声疾呼!
好在异族铁骑冲锋速度不快,前军停下后方兵马也来得及停驻,见形势不妙调转马头纷纷开始后退避开汉军的围攻。
匈奴大将刘征率领步卒在后,见前方情况有异连忙催动兵马准备后撤,冷不防侧翼一阵锣鼓声响,一支汉军从斜刺里杀出,一名汉将纵马抡刀将这一路异族军马拦腰截断!
“孟观在此,还不受死!!”汉将孟观当年与异族交战多有名望,此刻一声虎吼更显威势十足!
那异族兵将中伏退兵,已无冲杀之意,再闻孟观之名不由得人人惊恐。刘征未曾与孟观交手,但各族交流谈及战事却是经常听闻孟观之名,见敌将来头不小索性也不迎战,转头便跑。
不想孟观精明无比,早已安排数百诸葛连弩手沿途埋伏,诸葛连弩狂射之下可怜刘征堂堂军中大将,竟是连人带马被射死当场!
得了援军骆秀与顾慎等残兵方才停下脚步暗呼侥幸,当欲返身击杀敌军时却是人困马乏,难以回首。
此时此刻骆,顾二人方才领略异族之强悍,对方有意掌控追击速度,汉军亡命而奔不觉得如何。然此刻方才发现自己体内竟是气空力尽,根本是无力再战了……
陆机指挥汉军掩杀异族铁骑,见对方虽然心慌意乱却仍是战力十足,不由得微微摇首叹息。步卒与骑兵之差距甚是明显,纵然是伏击状态下汉军依然要付出相当的代价才可。
正沉吟间,忽而远端异族大军杀至!
“嗯……不妙,速速请姜将军前来助战!”陆机远远望见敌军声势不由得心下凛然,观敌军之态乃是精锐之师,对方显有决一死战之意,而自己这边步兵居多,正面交战之下胜负怕是未知之数啊……
海波荡漾,风吹不定,一支汉朝水师扬帆北上,八千汉军在大将郑业的率领下出黄河口入海,绕击敌军侧翼。
“我江南士族惯于自保,为人诟病,今某既奉命奇袭当立大功以振人心。郑将军武艺精湛,善于治军,对于此行不知有何法?”一少年文士轻摇羽扇,任凭海风吹拂脸面,步出船舱淡淡说道。
郑业闻言回头道:“此行凶险无比,衡再你何须随军出征呢?”这少年文士名唤谢衡,乃是江东人士,博学多才素来少沾军事。
谢衡洒然笑道:“陆士衡兄弟受阻胡骑,更有折损,我江南人物受挫,谢衡如何能够袖手旁观呢?”
“吾士则甚是忧心江左状况,异族之祸若止于河北与我等当是无关痛痒。但若中原动乱,江南必然大兴刀兵,今日发兵好过他日之痛啊。”谢衡来到郑业身旁淡淡说着,眼中满是智慧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