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雨连绵的日子会让楚中天想起他的家乡四川成都和英国的伦敦。这三座城市在冬天的时候都阴冷潮湿,颇有一些相同之处。
这个时候他就格外的期待着回伦敦的日期临近。
从二十一日到二十四日这三天,楚中天是这么度过的:
每天早上起床之后,跑步去圣山福里安球场再跑回来,另外再做五百个仰卧起坐,锻炼身体,保持体能。继续学习法语,他现在的法语水平仅限于日常对话,但是有些更深层次的交流还做不到。
这三天外面一直在下雨,整座城市都笼罩在一片阴雨朦胧中,楚中天不想出去逛街,湿漉漉的城市也没什么逛头。他就在公寓里打游戏看影碟,或者上网和自己的父母聊聊天,再去亢建波他们为他建的球迷网站“我们都爱林蛋大”浏览一下国内关于自己的新闻报道。在论坛灌灌水,和大家聊聊天,一点明星架子都没有。当然,也会遇到那些故意捣乱骂他的人,他也会小小的郁闷一下,比如那个被全论坛置顶的“神贴”,他后来问亢建波,为什么骂他的帖子会被置顶,亢建波告诉他那是鞭尸示众。
不玩游戏也不看电影,聊天灌水都腻味了的时候,他就干脆坐在屋里,望着窗外湿漉漉的天空和城市发呆,想想即将过去的这一年。
在努力了半个赛季之后,终于在2004年的末尾赶上了末班车,有希望获得稳定的出场机会。现在的他其实并不想休息的,他感觉到自己刚刚踩了油门又要急刹车,浑身都不舒服。
“好想踢球啊啊啊啊!”楚中天对着窗外的世界大喊。
他刚刚这么喊完,就听到门铃响。抬腕看看表,下午五点四十五了。
今天是二十四日,这个时候来找自己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应该是戴尔芬.玛蒂尔德老师。
他打开门,眼睛却被晃了一下。
站在他门外的是一个他有些熟悉,却更多感觉陌生的女人。
首先引起楚中天注意的是她的头发,那齐齐遮住眉毛几乎贴着眼睛的刘海不见了,被斜斜梳到了一边。两条马尾辫被解散了,蓬松的头发很明显是吹过的。头发下面楚中天没有看到熟悉的黑色镜框,那双眼睛前面什么都没有,两腮有些红润,也许是冷的,也许是打了腮红,不过那些粉刺一眼看去倒是淡了不少。
她没有土的掉渣的衣服和裤子,一身红色地大衣裹着她的身体,露出来的小腿部分楚中天注意到那儿除了一条黑色的丝袜外,什么都没了。哦,还有一双银色的高跟鞋。
从大衣的领口可以直接看到她的袒露的****,和低胸黑色裙装。在她洁白修长的脖子上甚至还戴了一串项链,低低的正好垂到了****上。
楚中天完全看呆了,他想不到眼前站着的这个女孩子会是自己的法语老师戴尔芬.玛蒂尔德……
“下午好,楚。”玛蒂尔德有些羞涩地向楚中天打招呼。
不过楚中天没有回应她,而是直勾勾地看着她发呆。
这让玛蒂尔德更羞涩了,她低下头,站在门口进去不是,走也不是。
早知道就不穿成这样了……她在心里埋怨自己。
“啊……啊!下午好、好……老师……”楚中天终于回过神来了,他有些结巴。“请、请进!”
“不好吗?”玛蒂尔德抬起头问楚中天。
“不……很好,很好……”楚中天终于恢复了正常,他笑着称赞玛蒂尔德,“很漂亮,老师。您很漂亮。”
玛蒂尔德也笑了笑:“不会让你在你朋友面前赶到丢脸了吧?”
一提这事楚中天就尴尬:“事情不是这样的……其实您就是以前那个样子,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的。您别误会,老师……啊,您等等,我去换身衣服!”楚中天让玛蒂尔德老师在客厅里等着,自己转身跑进卧室,关上门开始换衣服。
很快他换了一身稍显正式,实际上依然是休闲风格的衣服出来。
“我们走吧,老师。”
玛蒂尔德犹豫了一下:“楚,我觉得……一会儿在你朋友那里,还是别叫我‘老师’了……”
楚中天也觉得这个要求有道理,不过……“我该叫您什么呢?老师。”
“叫我戴尔芬吧。”
只有很亲近的人才能够直呼其名,比如楚中天和艾米丽.斯坦之间,就不叫什么“斯坦小姐”或者“斯坦”,都是叫“艾米丽”。但他和玛蒂尔德老师之间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这……这样好吗,老师?”楚中天有些迟疑。
“没事,在那样的场合你还叫我‘老师’,就显得太冷淡了。”玛蒂尔德其实不仅仅是楚中天的法语老师,还教他很多法国人的社交礼仪、人文风俗,以及法国人的性格特点等等常识,真是一个好老师。
“好的,老师……”
玛蒂尔德指着楚中天。
“啊,戴尔芬……”楚中天连忙改口。“我们走吧,戴尔芬。”
他还是觉得有些别扭,叫了半年的“老师”和“玛蒂尔德老师”了,这么亲切的称呼他眼前的女孩子,还真不适应。
※ ※ ※
站在楼下的戴尔芬裹紧了大衣,为两个人撑着伞的楚中天看了看她,问道:“您冷吗,老……戴尔芬?”
“别用‘您’了,你叫我名,还用‘您’称呼是很别扭的。”戴尔芬.玛蒂尔德先给楚中天上完课,再缩起脖子:“有点……”
楚中天很想说:“这么冷的话就别穿这身了嘛。”但是他想到使自己要让老师打扮地洋气一点的,这么说就太伤人了,于是他什么都没说。
如果他们是情侣,他就可以伸手将对方搂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胸膛来温暖玛蒂尔德,可他们并不是,他也不好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举动来,怕引起老师的反感。从这半年的接触来看,玛蒂尔德老师和那些一般的法国女孩子可不太一样。
要想不受冻,现在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拦辆车。一辆接一辆的出租车从他面前驶过,却都不是空车。
他平时很少打车,去训练都是跑着去的,出外逛街也步行。现在才发现在这里打车还挺不方便的,难道是因为今天下雨?
他看看远处的街道,想看又没有出租车来,又扭头看看抱着臂膀的玛蒂尔德。“冷的话,先进门厅等着吧,戴尔芬?我在这里拦车,拦到了再叫你。”
玛蒂尔德犹豫了一下,接受了楚中天的提议。楚中天将他送回去,然后自己打着雨伞站在路边等车。
说起来今天真是有点邪门,难道因为今天是平安夜,相当于中国的大年三十,所以大家都急着回家过节,而导致路上的空车少吗?
楚中天等了快半个小时,愣是没有等到一辆空车。
他有些着急,约定的时间是七点,这眼看着要六点半了。人家邀请自己赴宴,迟到了可不好。
楚中天所住的地方虽然距离热闹的大街并不远,可门口只是一条僻静的小街,本来车流量就小,到这个时候更是半天才来一辆出租车,还都有人坐着。
阴冷的冬天,和半天都找不到一辆空出租车,此情此景让楚中天有种自己身在成都老家的感觉——在成都街头,出租车也是如此难坐。有些地方甚至需要抢才能抢到一辆空车。而且他还发现不管是在中国还是在法国、在英国,有一条几乎不会出错的定律:当你不需要出租车的时候,一辆接一辆的空车出现在你眼前,而当你需要坐车的时候,保证你半天看不到一辆。
就在楚中天越等越心急的时候,一阵巨大的引擎轰鸣声从远处传来,眨眼间就来到了他跟前。
伴随着这震耳欲聋,让人仿佛真身与拉力赛现场的轰鸣声,一辆黑色的出租车停在了他面前。
车内那位外套外还套了件蓝色法国队十号号球衣的驾驶员按下了车窗,扭头对他说:“要车吗,伙计?”
当这位驾驶员扭过脸来的时候,楚中天清楚地看到他头发右边的那道“刀疤”造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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