嘲笑丹尼尔和阿贝尔的那个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丹尼尔给了对方一拳，正好打在他的腮帮子上，差点让那个人咬到自己的舌头。

“干！”被打的人捂着腮帮子大骂道，他感到自己嘴里的牙齿都松动了……这一拳可真够狠的。

“妈的！狗娘养的！”

“你这个****养的！你敢骂我，你这个****养的！”丹尼尔在怒吼。周围都是尖叫和怒骂。

“揍他！狠狠地揍他！”

“这是战争！我们要让这个混蛋知道厉害！”

“快拆座椅！”

阿贝尔抬起头来，就看到丹尼尔冲进了人群中，正挥舞着拳头，而那些人也不甘示弱，双方战成了一团。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挨打的不应该是他吗？为什么丹尼尔和他们打作一团，拜仁球迷内讧了？

“拉开他们，条子来了！”他被撞了一下，身后响起其他人的声音。

“谁管******条子，让我教训教训那个混蛋，拜仁的叛徒！”

人群在继续往前涌，他们从阿贝尔身边冲上去，丹尼尔很快就被淹没在了人群中。一开始阿贝尔还能够看到他的头和挥舞的拳头，现在则什么都看不到了。

在这片看台中央，有大约十几个人挤在了一起，他们是冲突的核心地带，周围还有人在挥舞着拳头呐喊助威。有些人不敢上去打，但是过过嘴瘾是没问题的。

紧接着他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身穿明黄马甲的警察们出现在他眼前，他们冲入战团，他们挥舞着手中的警棍，用力击打着那些闹事的球迷。对付起这群人来，警察可一点都不留力。

一通乱打之后，正在群殴的球迷们终于开始抱头鼠窜，但是在人这么多这么拥挤的看台上，他们能够逃到哪儿去？警察很快就控制住了局势，这场来源于自家球迷互殴的骚乱只持续了一分钟，就被镇压了。

随后涌来的大量警察将所有参与闹事的球迷都带走了，没有人来扭阿贝尔的手腕，那些人只是从他身边不断经过，来的时候是空手，离开的时候都带着人。

阿贝尔还愣愣地看着眼前空了一片的看台，他的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欣赏”球迷骚乱，激烈血腥的场面冲击着他的大脑，以至于大脑都一片空白了。

他的脚边，是被踩烂打碎的塑料座椅碎片，还有一面拜仁队旗，皱巴巴地贴在地上，布满了肮脏的脚印。如果他仔细看，还能够看到带血的牙齿，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鬼嘴巴里的。

这一切来得快结束的也快，他还没反应过来呢，看台上已经空了一片，并且之前还很喧闹，如今却渐渐安静下来。

场上的比赛还在继续，完全没有受到这里骚乱的影响。

倒是直播给了这里几个镜头，各国解说员纷纷表示德国球迷真火爆，自家人都能干起来。

只有莱夫和贝肯鲍尔觉得很丢脸。

贝肯鲍尔一片沉默，以此来作为对球迷们丢脸行径的抗议。而莱夫则在解释这种情况其实很少发生……更不要说自家球迷内讧了。

※ ※ ※

《南部之星》的歌声重新响了起来，这是其他拜仁球迷在给球队加油，比赛还没结束，霍芬海姆只是扳平了比分而已，只要拜仁再进一球，胜利依然是属于他们的。

“……她是德意志的王者，永远的王者！拜仁慕尼黑，南部之星，你永不言败！无论逆境还是天堂，我们永远和你共命运……”

作为回应，霍芬海姆的球迷们也不甘示弱唱起了《我们的霍芬海姆》。

“……进攻，进攻，进攻的血液永远奔流！我们——是——霍芬海姆！让你们尝尝——我们的足球！！”

双方在歌声中继续打对攻战。扳平了比分的霍芬海姆也还想赢球，拜仁慕尼黑则是不甘心就这样被逼平。

伤停补时四分钟。

但一直到最后谁也没有能够进球，尽管他们都获得了可以锁定胜局的机会。

第八十九分钟伊比舍维奇在左边路和萨利霍维奇做出二过一配合，然后单刀杀入禁区，但是他的射门却打在了出击的伦辛的怀里。

紧接着拜仁也有一次绝好的机会。伦辛大脚开球，足球直坠霍芬海姆禁区前。霍芬海姆左后卫伊贝茨贝格尔在防守克洛泽的时候，下脚铲断却把足球铲给了托尼。卢卡.托尼在无人盯防的情况下射门，足球被出击的哈斯右脚蹭了一下，偏出了门柱……

这两次进攻没有抓住，比赛最终被定格在了2:2上。

※ ※ ※

当主裁判吹响全场比赛结束的哨音时，兰尼克和他身边的人振臂欢呼，而克林斯曼则显得有些懊恼。

“比赛结束！霍芬海姆在客场逼平了拜仁慕尼黑！”莱夫高呼，“这场比赛真是进行的异常精彩，惊心动魄，直到比赛的最后时刻双方都还有攻破对方球门的机会……这样的比赛让人如痴如醉！我不想说拜仁被霍芬海姆逼平有多丢脸，实际上这场比赛没有失败者，从比分上来看当然是这样。从场面和过程上来看也是如此，聪意义上来说更是如此……”

“霍芬海姆向我们展示了一支年轻球队的勇气和能力，他们能够排名联赛第一绝对不是运气好，他们有这个实力，从他们逼平拜仁就能够看得出来。而克林斯曼的拜仁在主场坚持用快速进攻和霍芬海姆对攻，也成就了这场精彩的比赛。如果克林斯曼选择上一轮对勒沃库森的保守打法，那么这场比赛绝对对不起一百六十七个国家的直播。”

“我认为这场比赛可以被选入德国足球教科书，告诉所有人，我们未来的足球应该是什么样的！”

※ ※ ※

比赛结束之后，霍芬海姆的球员兴奋地拥抱在了一起。赛前很多人都认为拜仁慕尼黑将轻松击败他们，如今他们用实际行动给了那些人一记狠狠的耳光，让那些人全部哑口无言。

楚中天和伊比舍维奇、萨利霍维奇相继拥抱之后，他被里贝里拉了出来。

“交换球衣。”里贝里一脸不爽地对楚中天说。

看到他这样子，楚中天笑了起来：“哈！别哭丧着脸，你们也没输嘛。”

“可我感觉就像是我们输了球一样。另外这场比赛我毫无表现，这都是因为你，楚！所以你一定要和我交换球衣。回去我就把你的球衣当窗帘布！”里贝里瞪了幸灾乐祸的楚中天一眼，恶狠狠地说。

楚中天脱下球衣，递给里贝里：“那你每天起床都会看见我的名字和我的号码，哈哈！”

“别得意，我拿来当厨房的窗帘布。”

里贝里接过楚中天的球衣，再将早就脱下来的球衣递过去。

“我们还有一次交手的机会，楚。下半赛季，在你们的主场，你给我小心了！”

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

“欢迎来复仇，拜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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