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主子喜欢她,可以找大主子出面,大主子断不会让你受到半分委屈的。”
苏颜歌嘴角扯了扯,一抹笑还未绽开便已散去,“青桐,你觉得九公主是个薄情的人吗?”
青桐愣了愣,想了想回道:“奴侍看不准,但应该不是。”
“确实,她不是个薄情的人。”苏颜歌侃侃说道,目光沉静悠远,虽看着外面人来人往的街道,却又似在看着更远的地方。
“她若薄情,就不会为了江都百姓亲自买酒,她既不薄情,你觉得,用外权干预能让她放下她的驸马吗?”
“这……”青桐被难住了,不是因为苏颜歌问的问题难,而是被苏颜歌所说的实情难住了。
外权无法干预,那他的主子,就只剩下放弃这条路可走了,毕竟,像他的主子这般骄傲尊贵的人,不说大主子绝不允许他放低身份去做侧室,即便是一国公主的侧君,就是他自己,怕也过不了那道坎吧,毕竟他心目中期许的爱情,是两人相濡以沫相伴一生,没有第三者插足。
“外间传言她胸无点墨,无能无为,可实际上,今日见到,她本人与传言相差了不止是一点点。青桐你说,若我向她说明一切,她会怎么待我?是拿出真心对我诚心以待,还是对我不屑一顾?”
“这个……”青桐有些迟疑,“奴侍不知……”
“呵呵……”苏颜歌淡淡一笑,注视着外面的视线突然收了回来,“青桐,叫人去安排一下吧,先将襄阳城所有酒坊的状元春都买回来,然后再派人到邻近州将各州的状元春都收回来。
至于‘骄阳’,我等下会书信一封,你让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送回西夏,让他们尽快将酒送到襄阳来,不得有半点的耽搁。”
青桐微怔,然后立即回神躬身领命:“是,奴侍这就去安排。”在转身的那一刻,青桐皱了皱眉。
嘴上说着不知道该怎么做,但看主子所做的一切,他心里……怕是早就已经决定了怎么做吧?为了一直等待的人而放弃自己心中原来的坚持,主子他……唉……即使主子愿意,这大主子,怕是也不会准许吧。
听着青桐走进后屋的脚步声,苏颜歌的目光再次落到了酒瓶上,眸里幽光明灭变幻,似夜空中一闪一闪的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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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史府后院的园子里,温轻言为秋海棠例行地检查了一番身体状况,待他收回搭在秋海棠手腕上的手,他道:“秋侍君,你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再过两三天大概就能完全恢复了。”
“还要两三天?”秋海棠抬起手腕放到唇边吹了吹,似上面沾染了灰层一般,蹙着眉道:“这么久?”
将秋海棠的动作看在眼里,温轻言站起身退离了石桌一些,离秋海棠也远了许多。“因为一直用着上好的药材,秋侍君的身体较之江都的百姓已经恢复得很快了。”
眸光冷淡地瞥了退远的温轻言一眼,秋海棠扬了扬眉,冷声道:“我要的是恢复得更快,你可知因为染上了瘟疫,耽误了多少我与公主亲近的时间?”
温轻言眼帘微垂,注视着她脚下的地面回道:“所谓欲速则不达,治病这事急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