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轻轻地应了一声,又对着两人笑了笑,墨惜颜转身离开了大堂。
在前往后院的路上,霍然想起刚才在大堂时从自己脑子里闪过的想法,墨惜颜的心房猛地震了震。
虽然接触不多,但她的父君祥贵君是个很大气的人,至少是能运筹帷幄、底定于心,不会为了一点小事便慌乱到乱了分寸的人。
她在江都的消息女皇陛下既然能知道,他必然也能知道,既然知道她现在平安无事,他怎么会一病不起?他不是应该安安心心地在宫里等着她回去的那一天吗?
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她所不知道的隐情?女帝召她回京,是不是另有原因?
心里疑惑着,又警醒着江都可能有其他公主安排的眼线,墨惜颜往四周快速一扫,见无人躲在明显的地方,她赶紧疾步回房,以免有功力深厚的人隐在暗处观察她的一举一动。
回到厢房关上门,她立即来到软榻边上坐了下来,展开了御林军左指挥使方才给她的那道圣旨。
扫了扫圣旨上的字迹,她确定是当今女帝墨芊月的笔迹,末尾处也确实盖有玉玺印章,她心中的警惕稍稍减了两分,但还是持有怀疑。
圣旨上不过寥寥数语,连召她回京的真正原因都未曾点明,若非确实是女帝的笔迹还有玉玺盖章,再加上有御林军指挥使亲自来传旨,她定会怀疑京中的局势是不是来了个全盘洗局,皇权是不是被人给谋夺了。
只是,纵使不怀疑有人篡权,她还是怀疑女帝这么做的用意,她甚至有些怀疑,她的父君祥贵君是不是真的病了。
虽然觉得这样的想法有些荒谬,堂堂女帝不可能谎称她的父君病倒而召她回去,但她不可否认,她心中确实有这样的怀疑,但要问她为何会有这样的怀疑,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唔……”墨惜颜正想得纠结之际,忽听床上传来一声嘤咛,她月眸一闪,脸上的凝重神色悄然散去。
抬眸往床上看去,瞥见秋海棠正睡眼朦胧地睁开眼,脸上的神情看上去甚是迷糊,她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将圣旨收起来放进怀里,轻脚来到床边坐了下来。
“醒了?睡饱了吗?是不是被我给吵醒了?”
低柔的话语响在耳边,又似在云端浅唱,秋海棠迷糊地眨眨眼,待意识清醒了些许,看清旁边坐着的人,他一脸懵懂地问:“公主什么时候起的?”声音因为刚刚醒来而带着迷蒙的沙哑。
“我啊……”墨惜颜低低一笑,“天一亮便醒了,你看你,都睡到什么时辰了才醒,真是头小懒猪。”
小懒猪?他才不是猪!
秋海棠撅着嘴满脸不乐意地爬起来,拽着墨惜颜的袖子一脸正经地说:“公主,从今往后不许说我是猪。”
墨惜颜眨眨眼,故意摆出有些夸张的表情问:“为什么呀?小猪不是挺可爱的吗?”
“猪不可爱,猪长得太丑了。”秋海棠脸色有些黑,想到某种动物,他双眸豁然一亮,在床上蹭着往墨惜颜靠近了些,近乎撒娇道:“公主,往后你要骂我,就骂我是小白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