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啊!”
曾家辉也来到床边,沉稳的叫了一声。
“曾书记……”
田甜似乎不太相信,揉揉眼睛终于看清站在床前的确实是曾书记,黯淡的双眸骤然一亮,翕动着嘴唇叫了一声,赶紧翻身坐了起来,“曾书记,您…您怎么来啦?”
她还不知道田兴柄这家伙冒然的又跑去把曾家辉叫来了。
也不怪田甜吃惊,这曾家辉是卢原市委书记,让他去长丰市救自己,那是迫于没法的事,而且当初也不敢包太大希望,没想到这又让父亲给叫了过来,真把人家市委书记当什么了,随叫随到啊!
她有些愧疚自己寻死的行为了。
“田甜,我过来看望一下。顺便郑重的告诉你,我把你从长丰市带回来,不是让你回来寻死觅活的!你得好好活着,不为你自己,也该为你父母。还有,如果你这样轻生,左邻右舍的人还真以为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那是自污清白啊。”
曾家辉平静的说道。
“我…。”
田甜不自觉的一低头,泪水夺眶而出,浑身似乎在抖动,显然触动了她心中的委屈。
田兴柄夫妻俩对视一眼,一副担忧神情。原本指望曾书记能够给女儿好好的劝导,人家是市委书记,大领导,高水平啊!可是,这曾书记怎么说话这个样子,硬邦邦的啊?而且,这话听起来,好像谁也会说一样,完全没体现大领导的水平啊!是不是因为自己冒然这样去叫他来,让这样的领导心里不舒服,才会如此说话?只是曾书记是大恩人,田兴柄只能将疑问留在心中,没敢吐露出来。
其实,这个时候的曾家辉已经放心了。
田甜能够低头抽泣,而不是木然发呆,那就说明不会有什么事了。她只是受不了村里人的冷嘲热讽,觉得无比委屈,偏偏又没个能耐人给她开导,这才寻死觅活。
有句歌里唱的叫什么:哭过了,累过了,还要重新生活!
现在不就是这种状况吗?
“田甜,我知道你在长丰市受了磨难,回来又受了委屈,但这不是一切都过去了吗?你看啊,这春风春雨楼的案子也快结了,事实真相即将大白于天下,哪些人是好,哪些人是坏人,哪些人在里面又是干什么的,那不是都快明明白白的公之于众了吗?你计较这村里人说什么,根本没必要解释嘛,流言诽语,终将不攻自破。所以啊,你大可不必去计较别人的闲言碎语,清者自清。可要是你自己想不开,那就不是人家让你委屈,而是你自己跟自己过不去。还有啊,那样你就辜负了父母的养育之恩,也枉费我这么远跑长丰市去那一趟儿。你现在算是明白事理的人了,你知道我作为一个市委书记,亲自到一个外地酒楼搞了个大动静,还找一帮部队战士大闹现场,这在全省都是一件大事。你要这么不珍惜,自己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可能还说不清楚了呢。”
曾家辉缓缓说完,还摇头叹息了一声。
田甜一听这话,立即停止了哭泣。她抬头惊愕的盯着曾家辉,嘴张了半天,许久才说出话来,“曾书记…我没想到这些…对不起!”
田兴柄夫妻俩又是一眼对视,不过这回眼神复杂多了,一方面因为田甜似乎听明白了曾家辉的话,已经没什么事了,放下心来;另一方面是他们听不太明白曾家辉的话,什么叫“有个三长两短,他还说不清楚了”?难道曾书记与自己的女儿有点什么故事?那还真是复杂,真不知道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悲伤…!